1965 霧之旗

1965年的《霧之旗》是山田洋次唯一的懸疑片,《霧之旗》之前,山田曾和著名編劇橋本忍兩度合作,為野村芳太郎改編松本清張推理小說:《零之焦點》於1961年拍成電影,《砂之器》被松竹社長城戶四郎否決,要等到1974年才拍成。《霧之旗》的劇本沒有山田的參與,也是山田作品的例外,其實是橋本忍寫好後,建議山田執導,並提議他用倍賞千惠子擔任女主角。

居於九州熊本的打字員桐子(倍賞千惠子飾演)的兄長(露口茂飾演)被控劫殺,即使他堅稱無辜,但證據對他不利。桐子遠赴東京,請頂尖律師大塚(瀧澤修飾演)替兄長辯護。大塚因為桐子付不起律師費而拒絕接案,兄長被判有罪,死於獄中。

一年後,桐子遷居東京,成為吧女。酒吧老闆的弟弟健一(川津祐介飾演),和一名成熟女子徑子(新珠三千代飾演)有感情轇輵,原來徑子既和健一交往,也是大塚多年包養的情婦。健一在家中被殺,徑子是疑兇,桐子知道徑子清白,但故意向警方撒謊,並收藏真兇在現場留下的打火機。桐子想藉此機會向大塚報仇,讓他一嘗至愛身陷囹圄,自己身敗名裂的滋味。

香港觀眾較為熟悉1977年由山口百惠、三浦友和及三國連太郎主演、西河克己導演的版本。西河版的鋪排和山田版類似,細微的分別是把時代帶到1970年代的日本,以及加強了記者幸一的戲分,該角色由三浦飾演。此外,山田版是黑白,是他最後一部黑白片。演出上,在桐子成為吧女的後半部,倍賞就演不出山口的艷麗。

其實更值得將《零之焦點》和山田版《霧之旗》比較,除了劇本同由橋本執筆,而且《零之焦點》是由山田的師父野村芳太郎執導。山田憶述野村的拍攝技巧非常熟練,我們可以用《零之焦點》做例子。《零之焦點》的情節遠比《霧之旗》複雜,《零之焦點》比《霧之旗》短十五分鐘,節奏明快得多,演員的唸白也出奇的精準。《零之焦點》的鏡頭很快,而且鏡頭與鏡頭之間,對時空有很多省略,但敘事卻非常清晰。到解謎的最後二十分鐘,節奏卻適度的減慢,營造感人的劇力及悲劇感。山田在《霧之旗》的表現一板一眼,緊張不足,亦顯示此類型不適合山田。

原著並沒有交待桐子如何處理打火機,橋本忍的劇本中,她把打火機扔進大海,山田照拍,但他加了桐子一個曖昧的表情,成為影片最後的鏡頭。有論者認為是虛無的笑容,有人則認為是心情的解放。針對這個結尾,山田說他相信,有些電影即使悲劇收場,亦可以令觀眾有愉悅或幸福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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